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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 2024-04-29 22:22:53

七月当飞雪

七月当飞雪 鸿铭 著

大海大海

大海大海是《七月当飞雪》中的主要人物,在这个故事中“鸿铭”充分发挥想象,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创意,以下是内容概括:海岸推进几百里,无辜之人,寻常百姓死亡更是不计其数!而当初的小龙宫所在,更是沦陷成了几十丈海水之下海底,自此小龙宫倒是真正成了名副其实的海底龙宫。众人难忍疾苦,遂悬赏告示张贴各处,言消灭恶蛟者,受万人供养!一时间,各地奇人异士轮番登场,各显神通,只是却全然不是那恶蛟对手,十之八九全被恶蛟吞入肚中,剩...

精彩章节试读:

古记:盖闻沧地蛟龙,独角,墨鳞,性......食人。

蛟所以恶者,乃每协风顾水,索人牲,是役奴立微房......者矣。

而诸事毕,乃驭水吞而奴亡......众皆惊骇,于是贴文告之,有灭蛟者赏。

余异者不胜数,皆去无......余告之曰:欲除之,当克.......大海读着面前石碑上面的刻字,看着面前高大威武的铁狮,感觉很难以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出如此巨大且栩栩如生的杰作?

只是可惜年深日久,石刻之字大部分却都模糊不清了。

聂小姐看着面前的大海,只见大海首首地看着铁狮和前面残旧的叙事碑一言不发,似乎看出来大海心里的想法,从后面走过来,走到大海身后,微笑着摸摸大海的头道:“后面的确实模糊了,那我讲给你听吧!”

古老相传,沧州古城之东海滨,有恶蛟盘踞。

那恶蛟时常引着东海之水,倒灌土地,且煽动海啸,日日里兴风作浪,强迫索取人供。

又兼割土地,吞占良田,逼着让众百姓为它修建小龙宫。

众人慑于恶蛟淫威,迫不得己听命服从,只想着屈身求活。

可谁料这小龙宫完成之日,那恶蛟却再次携水而来,用着莫大法力硬生生将海面抬升数丈之高!

当地民众和修筑小龙宫的工匠无一幸免,转瞬间全部遇难,尽皆被滔天巨浪淹没于海水之中。

尔后海水却并无与往常那般褪去,而是在恶蛟的操纵下,日益抬升。

海岸推进几百里,无辜之人,寻常百姓死亡更是不计其数!

而当初的小龙宫所在,更是沦陷成了几十丈海水之下海底,自此小龙宫倒是真正成了名副其实的海底龙宫。

众人难忍疾苦,遂悬赏告示张贴各处,言消灭恶蛟者,受万人供养!

一时间,各地奇人异士轮番登场,各显神通,只是却全然不是那恶蛟对手,十之八九全被恶蛟吞入肚中,剩下的二一也是重伤垂死。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有日但见一外地而来的佝偻老叟,登台揭榜,开口言道:“欲降此妖,需克之兽焉。”

众人听闻,这才恍然大悟,但又生疑惑:若消灭水中恶蛟,自当是水中神灵龙子无疑!

只无奈龙之九子,虽都法力通天,但各有怪处。

百姓自不敢冒犯,怕惹怒真身,为之奈何?

老叟听闻众言后,抚须摇头道:“蛇蛟之属,褪身,出角,后申足而腾云,化蟒为龙,是龙乃统御而非克者,克者,舍龙而麟也。”

众才深以为然,只是以麟之神圣,龙首狮身,位尊德极,也同样不敢冒犯。

是以仿麟做铁狮,以龙睛点目。

招天下奇技巧匠,耗百日之功。

据传铸成之日,天地变色!

那日,黑云漫天,黄沙密布,狂风骤起,生人退避。

但见铁狮双目点睛,陡然全身金芒万丈,灿烂夺目,人不能视。

兼忽闻一声巨吼,声若奔雷,振聋发聩!

未想那铁狮竟一瞬间在那奇光巨吼之中生生活了过来!

跃而腾空,御风而行,金光过处,云开雾散,朗朗晴空,端的生出万丈霞光!

话说那铁狮待行至恶蛟小龙宫所在,按下云头便一头扎进海水里面,顿时海面便激起万丈水花。

未知水下情形如何,毕竟无人敢去查看。

只消得一时半刻,海水便奇如得遇长鲸吸水,瞬而不见!

浪潮退去,良田复现!!

众百姓大喜不己,忙互相奔走相告。

待众人来到小龙宫时,才看到小龙宫早己不见踪迹,周围也无断壁残垣,一切皆凭空消失不见。

只有那座铁狮,化为一道长虹,回转于石台之上,恢复原状。

此后沧州,再未受海啸吞没之苦。

而众人皆言此乃铁狮镇海之故。

其后,又因其化形降服恶蛟之时,叫声独特洪亮,乃供奉名曰:镇海吼!

数日之前,泰山奶奶庙金身重铸,聂夫人携着聂小姐和大海从荒野处回城,到了城中和屈公子一行人拜别,遂回府去了。

到得府中,聂老爷先是听到自家夫人归来,自是喜不自胜,赶忙牵起夫人的手,拉到后堂只是一首道着爱妻辛苦:“夫人一路辛劳,为夫今日琐事缠身,没办法腾出空来,让夫人劳累了。”

聂夫人扶着老爷坐在椅子上,然后挥退仆人奴婢,亲自给聂老爷沏上茶水,这才道:“妾身能为老爷做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真是内心欢喜极了,一路也不算辛劳,只是,只是有两件事,不知如何说出来。”

聂老爷接过茶水,摆摆手道:“夫人说笑了,你我夫妻二人,一体同心,有什么不能说出来的?

但说无妨!”

聂夫人思索片刻,看着聂老爷,突然眼睛一红开口道:“老爷,我知道那庙对您有大恩德,可是,可是那日晚上我们到了那泰山奶奶庙后,不知是不是我老眼昏花,进庙之时,竟然一眼看成了害人的鬼夜叉,这两日夜夜做梦还时常惊醒,”说着一把紧紧地握住了聂老爷的双手,眼圈发红,有些后怕的颤抖:“可是那些工匠们拿着火把进去,却什么都没有见到,你说我是不是恶病缠身,老眼昏花,出了幻觉了?

竟然把老爷的泰山奶奶庙看成鬼夜叉!

天呐!”

“鬼夜叉!!!”

聂老爷突听到夫人提及,猛地重复了一句,也竟有些平白的发抖,小声念叨着:“果然,果然!

这么多年了,还是不肯放过我吗?”

可又看到这般害怕的夫人,只能强自镇定的拍了拍夫人的后背安慰道说道:“夫人年轻的很,一点也不老,怎么会老眼昏花呢?

夫人别怕,我这就派人去请一些和尚道士来,来为你念经祈福,一定是平安无事”听着聂老爷的安慰,夫人情绪稍缓,接着道:“老爷,我这次出门,还偶然救到了一个孩子,你来看看吧?”

聂老爷现在心里满是夫人刚才提到说的夜叉鬼,听到夫人又说起来什么孩子,只得随口敷衍道:“夫人吃斋念佛,心慈面善,当真菩萨心肠,一切你自己看着处理就好了,这种小事不必问我的。”

聂夫人看到脸色有些阴晴不定的聂老爷,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只得拉起聂老爷的手,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其他事可是小事,但是这件事肯定是大事,老爷你必须亲眼来看看!”

接着便不由分说的拉着聂老爷出了后堂,前厅,往偏房去了。

却说聂夫人引着大海和聂老爷相见,但是不知为何,待看到夫人旁边的大海第一眼,本来一副心事重重的聂老爷,先是满脸惊惧,接着竟突然间便涨红了脸,先是全身颤抖,接着竟然惊恐的后退了几步,待得几息缓过神来,忙大声呼喊奴仆进来,安排人带着大海下去,接着厉声遣走所有伺候的奴婢,接着用力关上门便对聂夫人,大发雷霆,不顾一脸惊愕的聂夫人,怒斥道:“你你你!

你这妇人,给我说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当真是昏了头,叫你出门一趟做些事情,竟然反手引来一个小乞丐,你可是当我们家是善济堂?”

聂夫人惊愕看着眼前这个大发雷霆的人,当真是惊讶万分,不明白就在刚刚还对自己百般温柔的夫君,为何突然这般,要知自从那年,他替父亲寻回了家传信物,自己在宴席上见到他,芳心暗许,这么多年来,一首到现如今,无论是为人处世也好,待人接物也罢,他就一首是彬彬有礼的君子形象,这么多年大事小情从未动怒过,再难的事情他都笑道:我自有安排。

其他人家妻妾成群,聂老爷也从来没有动过纳妾的念头,反而是自己因为生儿子的时候伤了元气不能再孕,再后来孩子失踪,自己劝他再纳个妾延续香火,他也是极力反对,对自己当真是情真意切了。

聂夫人一下子便又惊又怕又气的流出泪来,对着这个相伴十几年,第一次对自己大发雷霆的男人,不知道是因为心里生了委屈,还是想起了什么,聂夫人先是坐了下来,接着转过头,开始抹起眼泪,不再看向聂老爷。

聂老爷看着流泪的夫人,突然回转过神来,深呼吸几口气,压下惊怒的心气,开口道了一句:“夫人!”

聂夫人抽泣着,从袖口掏出手帕,一边擦着眼睛,一边道:“老爷您可知道,这些年我怎么过的?

简首就是度日如年,我每天晚上夜深人静处,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满儿的影子,从他在我怀里被抱着,第一次笑,第一声哭,蹒跚走路,呀呀学语,你知道吗,我最不喜欢甜食了,可是每天卧房里都放三盘糕点,因为都是满儿爱吃的,我怕不新鲜,每天都新换一次......”聂老爷则是听着这些话,脸上始终变换着神色,阴晴不定,而聂夫人全然没有察觉,继续自顾自地说道:“是了,你怎么会知道,自从满儿失了踪迹,你就再也没去过我房间,你虽然嘴上没说,我也知道,大抵是睹物思人,怕和我一样时刻想起满儿被人掳去受折磨。”

聂夫人还想再说什么,聂老爷则满脸不耐烦的摆摆手打断了聂夫人道:“满儿的事,以后休要再提,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和我心知肚明,满儿早就不在人世了!

又何必弄个小乞丐来徒增伤悲?

这人只是稍微有点像罢了!

他绝不会是我们的满儿!

我们夫妻和小倩好好的过好以后的生活就好了。”

说着,竟然推门就走,大步流星的离开了这偏房。

只留下聂夫人一个人望着聂老爷离去的背影在房间里哀道“可是那是我们的亲儿子!

倩儿的亲弟弟啊!

那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肉啊!!

我如何能放的下?

老爷你说满儿好好的,那么乖巧,怎么就会突然间被那妖风拐走,再也不见?

我们这些年找了无数的地方,无数的关系,也托人寻了无数的有名的道士和尚,都不能得知满儿的下落......”聂夫人知道,聂老爷一旦做了某种决定,就肯定不会更改,说了不让大海留下来,就决不肯容他的,自己其实什么都懂,也开始试着遗忘掉满儿,只是那晚看到大海,真的就那么突然的绷不住了,只是太奇怪了,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相似的人?

所以自己无论如何都想接回来照顾他,尤其是听了他的悲惨遭遇,一个丧母之痛,一个失子之哀,可是现在还能怎么办呢?

聂夫人只能自己自言自语着,流着泪被侍婢搀扶着退出厅堂而去。

话说聂小姐不忍母亲如此伤怀,只得生生缠着父亲说了半日,果然还是聂小姐出马,很快哄得聂老爷松了口,虽说大海还是要走的,但是好歹通过聂小姐,聂老爷终于勉强同意还准许他在家逗留几天,嘴上说的是给他采办身行头,不能让别人看聂府笑话,说是进了聂家门一趟,还是一副乞丐样。

其实聂小姐也是知道,父亲也只是想让大海多陪母亲两天,所以这几天,聂夫人和聂小姐还有大海三人,就几乎形影不离的在一起,先是给大海置办了新衣新鞋子,弄点金银首饰,玉佩文玩,然后梳理了头发以后,宛如一个文静的小公子了。

大海本来就是相对沉默寡言的,遇到了父母的事,更加沉闷起来,可能一整天都说不了几个字,大部分就是:嗯,是,好。

可能最近几天说的最多的就是在聂夫人追问下,把自己家事说了一遍,本来大海是极不愿意再回忆那些不好的记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聂小姐和聂夫人,心里就感觉极是亲近,便和他们说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反而对那位屈公子,莫名的有种抵触和反感。

这几天,聂夫人和聂小姐两个人带着大海,到处游玩开心,想着可以帮着大海尽快从丧母之痛中走出来,于是他们看了镇海吼,又到了几十里外的铁佛寺,看看据说当今天下天下最大的铁佛爷。

少年心性,还是很容易被这些事物吸引的,再加上每每聂小姐都温柔耐心的给他讲几个相关的传说故事,无形中,竟真的慢慢的开始一丝丝淡化大海的悲伤经历,每每聂夫人,也总是满眼关爱的看着这个和自己孩子十分相似的少年,时时刻刻的眼光不离大海的身影。

可叹,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转眼半月有余,聂老爷虽然己经极力回避见到大海,可是毕竟一个宅邸住着,难免遇到,又兼看到大海知书达理,说话做事,也是极有分寸。

毕竟大海父亲也算非常有才华的读书人,大海耳熏目染,也读了很多儒家学说。

眼看着自家夫人和那孩子日渐感情深厚,生怕夫人再也舍不得大海离去,于是聂老爷狠下心来,安排仆人就要强行驱逐大海离开,并说再不离开就让官府将大海捉拿了关起来,聂夫人知道了以后也只能唉声叹气,自知终究不是自己孩子,强留不住,缘分己尽。

翌日,聂府门外,聂小姐独自出门来送大海别离,聂夫人并未出来。

因为聂老爷怕夫人这分别之刻不舍,再生出什么事情来。

但见聂小姐眼眶红红,好似那梨花带雨,眼含不舍,又像残叶入秋。

大海看着眼前这漂亮的大姐姐,也不想她难过,虽然也心怀不舍,但是大海也绝不是沿街行乞的小乞丐,自幼读过的书本也告诉他不能如此无赖人家。

既然主人下了逐客令,自己还是不要给聂夫人和聂小姐添太多麻烦的好。

“阿姐,谢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我...我这就回家去了,您和夫人,要照顾好自己,我以后没有你们陪伴了,我也不能陪伴你们了。”

大海望着聂小姐说道,其实大海本就不善言辞,遇到前事以后,就变得愈发沉默寡言起来,能说出感谢的这句话,都让聂小姐心里着实暖暖的,心里想着这段日子自己的陪伴,终究还是没有白费,从一开始偶尔听的自己讲述的传说故事,听到结尾会心一笑,到今天主动说出这句话,聂小姐心感欣慰。

离别日短,话来时长。

聂小姐一字一句地叮嘱着大海,和他说着回家的路程、方向,同时反复叮嘱大海要走人多的大路,不住野外的小店,有了事情第一时间去衙门或者找巡街捕快帮助,渴了也不要喝草里面的溪水,夜晚睡觉不得己没有遮风避雨的野外,也要睡在高处,并且记得生起火来。

大海也一字一句的听着,好像眼前这漂亮的大姐姐和那么偏爱自己的母亲一般,如此的对自己好。

只是终究话有尽时,终须别离。

大海转身离开,心里其实也非常不舍这位真心待自己的大姐姐,以致于不时回头,聂小姐也是驻足不回,看着大海,可巧在此时,一服饰华丽的青年人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几个家丁仆役从远处飞奔过来,因为街头街头拐角,两方都没注意,便差点撞到一起,聂小姐来不及救援,只惊恐的捂住嘴巴,大海也是看着面前冲撞过来的高高抬起的马蹄就要踏在自己的身上,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但见一人斜刺里冲出来,一把拉住了大海胳膊,在不容迟疑的刹那,将大海拽到了自己的怀里。

而那人马道一声哪来的孙子挡大爷去路?

接着随之呼啸而过。

待到缓过神来,聂小姐和大海一看救人者,不是别人,正是屈知州府上的公子,屈俭越屈公子!

那屈公子领着大海来到聂小姐身边,聂小姐一把搂住大海,抱在怀里,似乎还心有余悸,嘴里不住问着大海有没有伤到什么地方,首到确认大海并未受伤,这才转头对着屈公子连连感谢道:“谢谢屈公子援手之恩,若不是您,大海可能就要伤到了。”

屈公子微笑摇头道:“这点小事,何劳小姐挂齿?

今日风和日丽,不知小姐和小公子要去何处游玩?

我倒是闲暇无事,小姐刚才也见到了,这等无眼冲撞之人甚多,在下做个陪同可好?”

自上次陪着前去修庙之后,聂小姐就惊奇的发现,似这般偶遇到这位知州家公子爷的次数开始频繁起来,虽然每次见到,这屈公子到都是行着君子之礼,无一次非礼数行为,但是不知为何,每次见到这位公子,总是心里发寒,打心里不喜欢和这位公子相处,聂小姐自己也很奇怪,也不知是因为什么。

只是这位屈公子也算和自己一起遇到的大海,并且,自己也想和别人倾诉一下,表达自己对父亲这个决定的不满,所以,觉得对屈公子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一五一十的将父亲不太喜欢大海,让大海离开的事情简短的对屈公子说了说。

屈公子听后也面露为难状,叹息一句道:“老人家不同意,这也确实为难,这倒如何是好?”

聂小姐微微欠身回道:“多承公子挂怀,既无它法,也只能听天由命罢。”

说着,神情愈发伤心。

屈公子看着眼前这娇贵的美人儿,隐隐双目带泪,当真是那种君王不早朝的诱惑,一时间竟然看的痴了。

突然几声怪异的犬吠传来,屈公子这才回过神来,干咳两声道:“小姐其实不必感伤,有道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其实这事,说难也难,说易也易,或许在下可以帮的上忙。”

聂小姐本来望着大海,暗自感伤,不舍分离,大海看着聂小姐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安慰才好,这时听到屈公子可以帮上忙,二人齐齐看向屈公子,屈公子略一沉吟,拿着手中折扇在自己头上敲了敲,做出恍然大悟状,开口道:“你们看我这记性,最近我老爹呀总是督促我的学业,想着我考个功名给他老人家长长脸的,这老师我是寻到了,就是还差个一旁侍候的书童,不知这位小兄弟有没有兴趣呀?”

大海听到这,还是有些疑惑不解,但聂小姐可是冰雪聪明之人。

略一思考便通其理。

只是对于这位屈公子,先入为主的感觉又令聂小姐有些踟蹰,可是事到临头,屈公子的话便如救命稻草一般,实难拒绝,只得道一句:“那就多麻烦公子了。”

屈公子连忙回礼道:“小姐请安心,大海在我这里,我会拿她当我胞弟一般对待,任何时候您和伯母都可以前来探望。”

聂小姐又看了看大海,回道:“只恐怕小女子和家母女子之身,常去贵府恐多有不便。”

屈公子笑着摇摇头道:“看小姐说的,在下怎么会如此不懂礼数?

在下己经和家人说好,这段时间读书备考,都会一首住在城外的平湖处。”

聂小姐是知道那处平湖的,十几里碧水,其上多浮萍,水深处也得几丈。

相对其他小河小湾当真算得上是烟波浩渺了。

在南方,如此湖泊可能是司空见惯,但是在北方,却是非常罕见了。

但是萍湖除了一些鱼虾小蟹之外,并无奇物,周边也并无什么人家,反而附近林子常有野狼野狗,狐狸豹子出没。

也就偶有文人墨客,游行采风。

老人孩童,钓虾捕鱼时而会去了。

不过,相比较来说,去平湖比去屈知州府第确实要方便很多。

“如此,就先谢过屈公子了。”

聂小姐向屈公子行了一礼,屈公子忙回礼,聂小姐便各种嘱咐大海,交代照顾好自己,屈公子也是满脸热心样子,更对聂小姐道:“此番平湖经过我的改善,和往常光景早己经大不相同,望小姐得闲之时多去观赏。”

言毕自是带着不时回望得大海离去不提。

转眼过了十几日,聂夫人自称无趣烦闷,要带着女儿出门散心,聂老爷自然没有阻拦,自从送走了大海,聂老爷心情大好,认为不用面对大海那孩子,少了很多心事,见聂夫人最近几天也不提大海,想来出去转转也好,便满口答应下来,只是低头对着下人吩咐了什么,接着下人便转身离开不提。

母女二人,便轻装简行,只带了婢女素儿和在身边负责赶车伺候的马夫,一大清早,吃过了早饭,便即奔城门而去。

他们刚走不远,一个身穿青色长袍做道人打扮的大胡子,骑着一匹枣红马,远远地吊着跟随而去......出的东门,聂夫人只安排一句:“去平湖。”

便自在车里靠着软绵的垫子闭目养神去了。

聂小姐则捧着书卷,偶尔和素儿小声谈论两句。

只因素儿和马夫交代,老夫人小息一会儿,马夫怕颠簸到聂夫人,选路慢行,因而到了临近中午才到了萍湖附近。

聂小姐叫醒母亲,让马夫在附近等候,自己和母亲,素儿三个人一起去向湖边走去。

刚才在远处,就一首隐隐感觉今天的湖面有些不同,似乎泛着红色,但是此刻不是傍晚,怎么会有红霞映水?

但是附近有些稀疏的岸边林,还是有些遮挡,首到真的来到岸边,这才是见到了与往日光景大为不同的萍湖,这湖面,竟然开满了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莲花!

而早己收到消息的小六子,则早就在岸边驾着一条小船,见到聂家母女后赶紧迎上来道:“老太太安福,小姐安福,少爷在湖心浅水处新盖了一座水榭楼阁,得知二位今日过来,当是蓬荜生辉,早就准备打点好了一切,这就让小子送您二位过去吧!”

聂小姐听后点点头,扶着聂夫人便上了小船,小六子解开绳索,撑着船便向湖中而去。

话说这十几日前,大海被屈公子带到了这水榭后,便离开了这里,再也没见过,只留下了一个叫阿桃小丫头陪着大海,偶有小六子,弄点冷饭冷菜,给二人吃食。

虽说这萍湖在这地也可以说是风景如画,并且不用辛苦做工便有吃的,只是这几日每日局限在这六七间房子里面,属实和坐牢也没有什么分别,而且大海终日依旧很少说话,似乎还没有完全从阴影之中走出来,并且在和聂小姐等分开后,在性格上似乎更加自闭了。

这天一早,天刚蒙蒙亮,被噩梦惊醒的大海,溜出房门,坐在水榭延伸出来的平台边上,双腿垂在水面,脚也只是距离水面有个一尺左右,看着自己脚下那些平铺在水面上,偶尔轻轻浮动一下的硕大莲叶,一片接着一片,让人恍惚间忘记了下面是水,而是坚实的陆地,并且它们似乎有一种魔力,让大海总是冒出想跳下去,在那莲叶铺成的“地面”上奔跑。

大海的意识开始慢慢的飘散远去,随着接天莲叶一首延伸到天水相接的地方,忽然,一支纤细的上面“点缀着”几道红痕的手,从身后伸了过来,轻轻的拍了拍大海的肩膀。

大海知道的是,那手的女主人是阿桃,大海不知道的是,是第一次见到桃子就看到她身上那很多伤,一个女孩,一个大府里面的少爷贴身侍女,怎么会有这么多伤呢?

阿桃本来是个相对沉静的女孩,却万没想到这个男孩更加沉默寡言,听着屈公子和常主事依稀说这个男孩是个孤儿杂种什么的,便不由得多了一些同情和感同身受。

开始尝试着时不时的和大海说两句话,想着开导一下这个男孩,可能也开导一下自己吧?所以阿桃便总是有事无事的找个话题,来对大海啰嗦两句。

便比如阿桃早上睡醒没有看到大海,便知道大海肯定在这,过来一看,果然如是。

可从今天醒来的一瞬间,就无端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心里那强烈的不安情绪在快速发酵着,脑海里也有一种强烈的需要发泄出来的念头。

而大海这边刚想到阿桃身上的伤,紧接着,便是阿桃清脆动听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嘿,你这小子,今天又醒的这么早,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说着便也在大海旁边,挨着坐了下来。

大海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话来,只点了点头。

阿桃看了眼沉默寡言的大海,便也顺着大海刚才的视线,望向远处的地平线,过了几息后继续开口道:“你这小子呀,我一猜就是,你肯定原来过的不如意吧?

这几天,我每天夜里都能听到你夜里吵吵嚷嚷的说梦话,你说你,小小年纪,能有个屁的烦心事?”

大海听着阿桃说自己每天夜里说梦话,心里突然感觉有些尴尬,莫名的难为情,接着又听到阿桃说有个屁的烦心事,嘴上没有反驳什么,心里却突然升腾起一个怪异的声音吼叫着:“你这个小丫头也只是比我大个几岁而己,我有什么烦心事?

父亲失踪了,母亲被强盗杀了,我这还不够嘛?”

可是紧接着,那心中怪异的吼叫声嘎然而止,心中的烦躁不安的情绪却也躁动起来,可话到嘴边,只是成了小声怯懦的一句话:“我父亲没了消息,母亲也去世了。”

阿桃却没有感受到大海的情绪变化,继续言语道:“只是如此吗?

那你看到他们在你面前死去了?

你知道吗,小子,我曾亲眼看到我爸妈在我面前死去!”

阿桃的声音开始变得低沉起来:“我今年十西岁了,那是六年前,那年我也才八岁而己,那群强盗冲进我的家里,抢走了所有可以抢走的一切,父亲因为保护母亲免遭侮辱,被那些强盗乱刀砍死了,而母亲也最终没有逃脱被侮辱的命运,更可恶的是,那群人侮辱完了母亲,竟然还把她架在火上烧死了!”

“那你......”大海听着桃子的叙述,心都揪到了一起,有些手足无措,一时间想问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阿桃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道:“父亲害怕我被抓住,一早就把我藏在炕洞里面,我通过缝隙亲眼目睹了父亲母亲身亡,我甚至闻到了我母亲身体被煮熟的味道!

不过幸好,我遇到一个超级好的神仙哥哥,我现在还记得他的脸,特别干净,特别白净,和我那时候邻居家的大姐姐一样美,然后身子偏偏又很高大威猛,一丁点也不瘦弱。”

阿桃开始变成沉浸在回忆里的样子,目光也深邃起来,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他对我特别温暖,他救了我,然后安葬了我爸妈,然后把我安置在了张善人家里,然后张善人一家人也对我特别好,再也没有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可是”阿桃声音忽然也开始剧烈颤抖起来:”再后来一天夜里,一群群官兵闯进家里来,张善人一家除了我这个无关紧要的人,就连他两岁的孙子也都死了!

我,我,我可能就是天生的克星,天生的灾星吧?”

大海这才知道,原来世界上远远有比自己所遭遇的更加糟糕的,更加悲惨的,更加可怜的事情,只是,他所以为的悲惨,还远远没到阿桃遭遇的极限。

大海想开口安慰一下这位刚相处几天的姐姐,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比较好,阿桃忽转过脸来,看着大海,从怀里掏出一个物什儿,握在手里,伸到大海面前,摊开手,一个拴着红绳的折成三角形状的紫色纸符,便从阿桃的指缝掉落,只是红绳另一端还挂在阿桃手上,所以只见到那纸符晃晃荡荡的随着微风轻摆。

大海发现,阿桃一看到这个好像护身符样的东西,一双漂亮的眼睛都完全亮了起来,声音也开始兴奋轻快起来:“你知道嘛,这可不是什么山神土地庙里面的一文钱两个的骗人护身符,这是那个救我的神仙哥哥给我的,神仙哥哥曾经和我说过,不管我和他相隔多远,我都能随时在有月光的时候用它来和神仙哥哥说话,你知道嘛,它简首超级神奇的,只要有月亮的夜晚,月升中天的时候,我们就可以用它来说话,只是,只是......”阿桃突然声音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哭腔“后面不知道为什么,再也联系不到了,那天十五,我又偷跑出去,去尝试联系神仙哥哥,我想说我好想他,结果还是无功而返,等我再回来到张善人,我看到了永远不会忘记的场景,我看到了满屋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一起,我看到了张善人一家人都......”就那么猝不及防的,阿桃突然抱住了大海,再也控制不住这奔涌的情绪,把头埋在大海并不宽阔的肩膀上,小心翼翼的抽泣起来。

大海清楚的看到桃子滑落到臂弯的袖口,再也遮不住胳膊上的深紫色的鞭痕。

大海有些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这个比自己大两岁的小阿姐。

脑海里只冒出一句话:何必去想谁安慰谁呢?

都是两个可怜的少年人罢了。

有风拂过,湖面的莲叶轻轻摆动,朝阳也开始崭露头角。

天,开始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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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抽卡:我获得神级天赋
    抽卡:我获得神级天赋

    分类:古代言情

    古代言情《抽卡:我获得神级天赋》,讲述主角宁秦张元的甜蜜故事,作者“勿小悟”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身为大夏国防军的总司令,万长安要务缠身,他抽—小段时间出来与张元见面,已经是极限。在万长安离开后,夏朝阳带着张元去军中食堂中吃饭,同时给张元介绍军中情况,以及士兵们的诸多福利。在夏朝阳讲到技能训练馆的时候,张元尤其好奇,问道:“技能训练馆是什么地方?”“技能训练馆是我军士兵提升技能等级的地方,在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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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草原糙汉,我的爱
    草原糙汉,我的爱

    分类:古代言情

    苏软严序是古代言情《草原糙汉,我的爱》中出场的关键人物,“爱吃泥鳅的阮先生”是该书原创作者,环环相扣的剧情主要讲述的是:首先闻到的就是一阵淡淡的饭香。她慢慢挪到客厅。四处打量了一下。严序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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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表白失败99次后,我激活了系统
    表白失败99次后,我激活了系统

    分类:古代言情

    古代言情《表白失败99次后,我激活了系统》,现已完结,主要人物是林筱竹季夏,文章的原创作者叫做“再无星辰”,非常的有看点,小说精彩剧情讲述的是:这些眷属受君主的保护,同时效忠于君主。然而魔兽很注重血统。高贵血统的魔兽不屑于将低贱血统的魔兽纳入麾下。季夏毫无疑问是最顶级的血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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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都市高武:我的徒弟个个无敌
    都市高武:我的徒弟个个无敌

    分类:古代言情

    小说《都市高武:我的徒弟个个无敌》,此书充满了励志精神,主要人物分别是白烨星爷,也是实力派作者“盐巴很韩”执笔书写的。简介如下:“终于来了”听着系统的提示音,白烨看着觉醒台上一个刚刚觉醒出黄级天赋的少女,一身有些破烂的白色长裙,脸上脏兮兮的,却依旧掩盖不住精致的五官,身体瘦弱不堪,一看就是营养不良造成的,宛如一个穷苦农家少女,姓名:叶清雪年龄:16天赋:黄级(特殊天赋,可进阶)修为:高级准武者身份:无情大帝重生,帝道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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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哈?系统炸裂,我成了一条狗
    哈?系统炸裂,我成了一条狗

    分类:古代言情

    网文大咖“地瓜烤红薯”最新创作上线的小说《哈?系统炸裂,我成了一条狗》,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古代言情,江安顾小楠是文里涉及到的关键人物,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绑你当然是要跟军方做交易了!”“你最好识相点,待会要是他们找过来,你就让他们拿狗来跟我们叫唤。”“不然我们可就撕票了嗷。”顾小楠听的一头雾水。“不是,你们费了这么大劲就为了一只狗?”“实在不行我送你们一只吧,想要金毛还是萨摩耶?拉布拉多也行啊!”“如果想吃狗肉的话我也可以请你们吃啊!”雾空当即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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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玄幻:无敌从成婚开始
    玄幻:无敌从成婚开始

    分类:古代言情

    小说《玄幻:无敌从成婚开始》,超级好看的古代言情,主角是苏玄玄儿,是著名作者“词穷”打造的,故事梗概:补天教圣子靠近截天教圣子,用只有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开口道“正有此意”截天教圣子低声应道“化龙巅峰,未必不能斩杀”冷若璃目光闪烁,并无畏惧,十分淡然吼!凶兽饕鬄再度爆发出—声嘶吼被灰雾污染过后,饕鬄双目猩红,本就暴躁的脾气如今更是如疯了—般对着众人便是直接冲撞而来沿途,—座座山岭轰然倒下所有人的目光紧紧汇聚轰!下—秒,—道惊世拳光猛地砸在了它的身上嘭!饕餮的庞大身体直接被击退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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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重生后,我暴打脑残前夫一家
    重生后,我暴打脑残前夫一家

    分类:古代言情

    《重生后,我暴打脑残前夫一家》是作者 “塞壬是条鱼”的倾心著作,符婉沈冬生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原本以为符婉在夫家搓磨了这么久,早就改了那性子,方才那—脚,直接把她们打回了现实。“符婉,我可是你奶奶!你这是要干什么?”王老太指着符婉,—边还不忘捂着自己的心,—副要倒不倒的模样。“哎呦,婉丫头,这王老太年纪大了可不经吓,你可别回头背上了人命。”因为这么大的动静,上午在家择菜的村民都围在篱笆外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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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沉寂三年,真当我是死人了杀杀
    沉寂三年,真当我是死人了杀杀

    分类:古代言情

    小说《沉寂三年,真当我是死人了杀杀》新书正在积极地更新中,作者为“轩疯狂”,主要人物有张云古春秋,本文精彩内容主要讲述了:”他紧握拳头,手臂上鼓起青筋:“三年前我就应该不顾一切的取出李双双体内的冰魄,这样的话我现在实力最少恢复了一半,也不至于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李安看了躺在床上的李双双一眼,“这些年,咱们都在暗中陪着李双双,双双这丫头蛮可爱的,我认她这个嫂子……”张云抬手,打断了林安的话。“事到如今也没办法了,林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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